回忆与成熟

回忆与成熟

  高中毕业后的三年里,我偶有想到过回忆一点高中时候的事。具有主动意识的回忆,有时候会觉得难。高中三年就好像一杯三年量的烈酒,而毕业后刚摸爬过去的这三年则像一杯三年量的浊酒。这两杯酒,同等分量,一烈一浊,一先一后地喝下去。可以想象,不管前面烈的那杯再烈,口里也必然只能满是浊酒的回味。而烈的那一杯,却早已经连回味都不是了。

  我一度觉得有种好似成熟的状态,就是对有些浓烈的东西不再有未变的保持。而这些东西,则其实大都存在于回忆里。当我几次碰巧地意识到,自己对有些东西记不起来了,我就常常会难为情地朝自己问:我这是成熟的情况吗?但是,对有些东西记不起来,又能分出来好几种。如果我们可以把“事情”和“感情”分别开,那么就可以有:记得事情不记得感情,记得感情不记得事情,事情感情都记得,和感情事情都不记得。而这些残缺了事情的感情和残缺了感情的事情的杂糅,则就是人生最大的昨是今非的所在。

  但成熟究竟是在那四种的哪种里面,我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地想得当然。有句话叫做,“遗忘是幸运的”。可到底事情与感情,我们要遗忘哪一些才会是幸运的呢?譬如,若是人的心里学会了控持冷漠,那或许就是感情还没有不记得。若是侃侃而谈却露不出知觉,那或许就是感情都已在九霄云外,但人的记性是颇好,什么事情都还能背诵。[由整理]

  但是,以上这些,都没有哪一种能带来幸运的成熟。于是,我便去寻找真正成熟的人,去向那个人问,“如何才是成熟?”而最后,当我找到了那个人,他给我的回答便是:自己的记忆只是被装在了一个尘封盒子里,不论事与情,但却从来没有像遗忘一样消散过。

  而我觉得,这就是真正成熟的人应该是如何对待回忆的。至于那个真正成熟的人,其实就是我们回首过去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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