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文也明,我的那张圆桌哪儿去了?”文明一大早发现伴他一生的那张圆桌不见了,拄着拐杖冲着他儿子咆哮起来。虽人已古稀,白发满鬓,但此刻军人的魂灵赫然被唤醒,俨然一个将士在审问一个犯了错的士兵,而他的从前似乎也是经历过这些。“圆桌不见了?早上还在呀。”
文也明农民出身,憨厚而朴实。完全没有遗传到父亲当年的英勇和威武。只一点,不容置否,那就是他们对待事情同样的认真,而认真过了分,便成了一种固执。“你还给我装,不是你把它扔了,还会有谁?!”他的果断一如当年在战场的果敢,但他忘了,他早已不是一名能驰骋沙场的战士,生活也无法让他挥斥方遒。“爸,我真的不知道,要不是给您找找。”文也明小时候害怕他父亲,现在是敬畏他父亲。
“爸,你喜欢那桌子我是知道的,当初从乡下搬到城里来,您怎么都要把那张红木桌子搬过来,我没事怎么会把它扔了呢。”“谁知道你是不是看它不顺眼了或者是看我这老家伙不顺眼了呢!”虽然身体大不如从前了,岁月催人老,但气势依旧如泰山压顶般袭人。但丁说过:“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。”
现在错的,并不一定是文也明,而文明却明显很生气,结果是这惩罚是他握拐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,以至于站不稳。差点歪倒,文也明忙扶他坐下。而文明却已认定的他儿子扔了他的心爱之物,所以铁了心不打算原谅文也明,一把推开他的手,干脆而有力。“赶紧给我把圆桌找出来!”像命令一般,却更多的像是在说“看你给我演一出什么样的戏。”文也明到处找,一张桌子也不算小,说不见就不见,哪里找得着。“爸,那桌子反正已经很旧了,不见了就算了吧,我给您再买一个,您看怎么样?”“听,听听,还说不是你扔了!这会才说找不着,你根本就不打算找吧!算了吧,你少在这给我装了!你是嫌那桌子配不上你这满屋子的高档家具吧,脏了你是地方,污了你的颜面,你是不是也嫌我这糟老头也碍眼了,什么时候也想把我扔了?……”
文大爷气愤的站起来,用拐杖指着文也明的鼻梁数落着,手指青筋直冒。“您怎么几十年了还是这么一个倔脾气呀,再说……”“怪我脾气不好啊你,我老了,动不了你了,你可以飞了,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。我当初是瞎了眼么,生了你这么个畜生!”“爸,我给您再找找,您别生气了,会伤着身体的。”“我伤着身体了不正如了你的愿了。”“爸,你怎么……文再明,你在干什么!”文也明突然看见从房间里出去,手里抱着一块木板。”“我在做我的实验作品,。”
文再明今年19岁,在某重点大学大一学生。“你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“木板,我的实验作品少了材料,我把家里那张旧桌子拆了。”“文再明,你给我过来!”文明显然是火了,冲着文再明吼了一句。“爷爷。”刚一走进,文大爷就抽着拐杖朝他打过来,幸好他反应快一转身没有被抽着,而他爷爷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失重差点摔倒。他爸爸赶紧过来扶住他老人家坐下。”“爷爷,你为什么打我呀?”文大爷气得嘴唇发抖,说不出话来。“你拆什么不好拆,偏拆了你爷爷的宝贝圆桌子,那是爷爷的命根子。”“爸,这都什么年代,谁还把那玩意当宝贝命根子呀!”“你这败家子,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!”文也明火冒三丈。“我说错了吗?咱们家哪样东西不比那个东西好啊,再说了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。”文再明更加理直气壮,还带着他一贯的潮流。“你以为买个新的就完了呀?那是你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,陪你爷爷经历抗日战争,文化大革命,陪你爷爷一辈子了。”“难道你还指望那桌子再传给你再传给我,陪你一生,再陪我一生,然后再传到你孙子我儿子那里,再陪他一生,不成?”文再明一脸不屑的反问到。“你小子说的什么话,看我今天不抽死你!”说着便挥手朝文再明打来,一掌踏实的落在文再明的背上,文也明再欲挥手的时候被他爸文明给唬住了。他爸文明因为过分激动而晕了过去。医院。父子无语。过了几天,文明出院。
回到家里,文也明已经买了一张新的红木圆桌。文明的圆桌没了,岁月的遗迹被留在记忆深处,但是,又有了新的圆桌,它会帮助文明记录新的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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