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央嘉措情诗赏析

  仓央嘉措是谁?仓央嘉措,门巴族,六世达赖喇嘛,法名罗桑仁钦仓央嘉措,西藏历史上著名的诗人、政治人物。

  仓央嘉措赏析篇一:

  东方远山的顶上,

  升起皎洁的月亮。

  在我惆怅的心中,

  不由得浮现玛吉阿米*的面庞。

  注: 玛吉阿米,源自直译藏文之ma-skyes-a-ma一词,藏语中意为“未生育的母亲”,通常认为是仓央嘉措某个恋人的名字。

  【赏析】

  东山顶上,一轮皎洁的明月冉冉升起,诗人心头,伊人娇媚的脸庞亦随之泛起。月华如练,白皙如恋人的面容;月色如水,妩媚温柔,恰似离人的眼眸。

  自古以来,明月相思,一直是诗人们笔下永恒的主题。不必说晏殊“明月不谙离恨苦”的故作嗔怨,亦不必说欧阳修“此恨不关风与月”的欲说还休,又或者李煜“春花秋月何时了”的嗟叹和哀愁,单说仓央嘉措同时代人纳兰容若那首《》吧。“辛苦最怜天上月,一昔如环,昔昔长如玦。若似月轮终皎洁,不辞冰雪为卿热。”寥寥数语,便将月亮和相思息息相关的滋味道尽。纳兰这首词本是悼念亡妻之作,同样是悼亡,千年以前的苏东坡亦有“料得年年断肠处,明月夜,短松冈”这样的断肠词。可见,对爱人的思恋,总是很容易在月夜里泛滥成灾。相思与明月,总有那么一种“剪不断、理还乱”的联系。仓央嘉措写下此诗时,虽然可能他心上的人儿并未去世,但定然是不在他身边的。且作为必须禁欲的“活佛”,能再见到“她”的希望,想必亦是渺茫的很。诗人的心是相通的,虽然语言不同,时代不同,但情圣们的感受却完全相同。

  值得一提的是,曹雪芹亦曾将自己的泣血巨著《》命名为《情僧录》,由此看来,由情圣到情僧,距离并不遥远。

  有理由相信,此诗中的女主人公,可能就是仓央嘉措初恋的人儿。初恋是唯美的,初恋的人儿那娇羞而幽怨的面容,也如那温柔的明月,时时萦绕在诗人的心头。

  “活佛”的心和凡人的心也是相通的。不难想像,面对天上的一轮明月,失意的单身男子,心头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初恋情人那楚楚动人的眼眸,该是何等的自然和富有诗意。

  仓央嘉措情诗赏析篇二:

  去年栽下的秧苗 ,

  如今已长成禾束。

  美人迟暮后的胴体,

  比南弓*更为弯曲。

  注:产自南方不丹等地,用于制弓的竹子。

  【赏析】

  岁月倏忽,时光荏苒。去岁种下的秧苗,今日就已经粗可盈握。美人昔日美好的娇躯,转眼就变成了佝偻如弓的样子。时间的流逝无声无息,但却如白驹过隙,你还没来得及意识到,大好的年华便已经失去了。说悲剧是“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”,人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“美人迟暮”,美人迟暮就是美人被时间所毁灭的悲剧。时间是一把无情刻刀,它将一切带走,什么都不会留下。

  那么如何战胜时间呢?诗人没有给予解答。但这沉默未尝不能看成是最好的答案。

  没错,爱情,这是唯一能战胜无情的时间的东西。“天若有情天亦老”,虽然“岁月催人老”,可感情却可以使人虽老而无悔。佛家讲慈悲为怀,讲大爱无疆,都是讲感情的作用,可以消弭人生的残酷。

  仓央嘉措身为“活佛”,对圣典自是知之甚详的,也正是在此悲悯天下的大慈悲的基础之上,他才更能意识到,爱情对于生命的意义是何等的重要。若人皆无情,则人也将不可能存在。人若不在了,佛又存于何处?

  “佛是过来人,人是未来佛”,佛不是无情的人,而是将爱情泛化,由爱某一个人变成爱所有生命的人而已。

  因而,藉由对岁月迅速流逝的感叹,仓央嘉措无疑是在暗示着:珍惜现在,抓住当前,“不如怜取眼前人”。

  这才是一种值得选择的情怀。

  此前,故作清高的卫道士们给这种情怀披上“无远大理想”、“耽于及时行乐”、“恶俗”的骂名,可设若将他们置于仓央嘉措的处境,能够洞察人生世间的得失无常,若他们还会坚持这一孔之见,那才真是可悲到了极点。愚不可及的假道学,害人害己而不自知,即便人生百载,也是枉活一世了。

  “人生自是有情痴”,唯因有情,人才能不怕老去;唯因有情,人类才能与天地同寿,永生不灭。

  仓央嘉措情诗赏析篇三:

  心中眷恋的人儿,

  倘若能够厮守到老。

  宛如从深海中,

  取出无价珍宝。

  【赏析】

  与心爱的人白首偕老,一直是情人们心中“最浪漫的事”。能够与心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,是怎样的财富也不能比拟的。所以在诗人笔下,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,就成了可遇不可求的梦幻。须知,在仓央嘉措那个年代,从深海中取得珍宝,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  由于自己的“活佛”身份,仓央嘉措是不可以结婚的,他甚至不可以爱上一个女人,因为那样就是破戒,因此更别说跟心上人厮守终生了。因为得不到,所以才更觉得珍贵。这首诗的意境,也因此显得尤为深刻。

  实际上,由于本就资质超群,再加上自身奇特经历的原因,仓央嘉措对格鲁派佛教的禁欲戒律是极为不满的。

  格鲁派严禁僧人结婚成家,而仓央嘉措原本信奉的宁玛教却并不禁止,因此,进入布达拉宫的仓央嘉措对种种清规戒律是非常反感的。

  按说,dalai喇嘛本是观音菩萨的化身,而观音菩萨的一个分身本就是欢喜佛。而欢喜佛的说明,佛理并非就一定是禁欲的。欢喜佛在元朝大为流传,只是到了明崇祯帝时才被保守的皇帝所禁止,而清朝时,皇宗贵戚仍将欢喜佛供奉于庙堂。因此作为清初的dalai喇嘛,熟读佛家经典的仓央嘉措对此不可能不知道。

  就像被孔子推崇的《》到了腐儒卫道士朱熹眼里就成了淫书一样,以仓央嘉措之智慧,不可能不明白,佛教中的许多清规戒律也只是后世“腐佛”们的浅陋愚见罢了。所以在仓央嘉措的心中,爱情和佛理,其实并不矛盾,更不用说后世卫道士们所宣扬的“淫僧”蔑称了,那就更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俗夫陋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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